个未知数;而且,就算他命大活了下来,以他的身份和脾气,事后能不来找自己报仇?一想到今后将会面临的恐怖报复,常河就感觉后脊梁里直冒寒气,忍不住又开始期盼他还是早点死了吧!
都琦见他不回话,就知道他跟自己一样,多半是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打了个措手不及,脑袋里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主意。不过相比常河此时的万念俱灰,他算得上是乐观派了。揉了揉酸痛的臂膀,他感觉嘴里渴得厉害,肚子也有些饿了,于是决定先不去想那些麻烦的问题,等吃过饭、休息好之后再做打算也不迟。
“哥,你饿不饿?我去煮点面条咱俩吃啊?”
“嗯?嗯,行。”常河胡乱应了一声,其实肚子里根本没觉出饥饱,全部心神都放在了“该怎么办”上。
得到回复,都琦立刻行动起来,离开卧室去厨房烧水洗菜。常河鸵鸟似的又趴了一会儿,感觉胸口十分憋闷,有些喘不上气,便丢开枕头,身子一转改为仰躺。不曾想,这一动弹牵扯到下身那里的裂伤,一阵尖锐的痛楚从尾椎骨直冲到后脑,疼得他脱口就是一声惨嚎。
都琦正在厨房里打鸡蛋,冷不丁听见他的嚎叫,吓得手一哆嗦,鸡蛋啪唧掉到地上,摔得卵黄子溅了一地。顾不上收拾烂摊子,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回卧室里,慌慌张张地叠声问:“怎么了怎么了?你、你磕到哪了?还是哪疼了?要不还是医院看看吧?”
常河虾米似的蜷缩在床上,两只手徒劳地捂住屁股,嘴里不住地抽冷气。都琦看见他这动作,也明白过来他是哪里疼,顿时面露尴尬,走也不是留也不是,愣在原地说不出话。
半晌,他挠挠后脑勺,走到床边蹲下来,犹犹豫豫地看向对方。
“哥……那个,你要是疼得厉害的话……我先去帮你买点药涂一下?”
虽然不清楚常河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,但依照他的想法,先抹点药膏消炎止痛总归是没错的,不然生抗着得多难受啊?
常河听见了他的提议,又像是没听见,闭着眼睛面目扭曲的不答话。捱过那一阵让人眼前发黑的疼痛之后,他的神智又渐渐恢复过来,此时无遮无掩地面对着都琦,他自觉羞耻万分,几乎快要抬不起头来。
打小时候起他就生得高壮结实,青春期以后更是接近虎背熊腰,至于性格方面,不说多么潇洒豪迈,但也自认是条顶天立地的硬汉子、纯爷们儿,因此在小鸡崽似的都琦面前,他总是忍不住大包大揽,有意无意地展示男儿本色。
然而就是这么硬汉子又纯爷们儿的一个他,今天竟然当着都琦的面被人扒掉裤子强奸了!尽管他也用尽力气做出了反抗,甚至一刀把始作俑者捅进了icu,可是这一切依旧无法抹去他的屁股被男人的鸡巴操了个通透的事实,也无法把这个事实从都琦的记忆里删除抹消。
想着想着,他的脸皮逐渐烧得通红,牙齿紧紧咬住下唇,像是要哭,又像是要恼羞成怒。都琦不安地望着他,也看出了他的羞耻,心里头原本只是尴尬,这会儿却又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,很想要把他揽在怀里揉一揉抱一抱。
犹豫片刻,他到底还是没敢妄动,只伸手理了理常河汗湿的刘海,随后站起身来,揣上钥匙小跑着径自下楼买药去了。
常河的家是很小的一间一居室,由于太过破旧,所以不大好出手,当年还没等卖掉他爸便已撒手人寰;再后来他妈见他总不学好,一个人负气而走,于是这房子就过到了他的名下,尽管到处都是毛病,但总归是聊胜于无。
对付着各自吃掉一碗汤面,都琦将消炎的药片和药膏放到常河面前,然后自动自觉地转身走去厨房,留他自己处理那隐私处的伤。
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,常河也没心思再去翻来覆去的羞耻了。呲牙咧嘴地脱掉裤子,他探头想去看看自己的伤处,无奈腰不够软,怎么扭都只能看到星星点点的血迹,看不清关窍处的具体情况。
身体本来就疲累,这一通折腾更是搞得他气喘如牛,脑袋里一阵阵的发晕。昏头昏脑地躬身一扑,常河侧趴在床上,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,心里想着休息一下等缓过劲儿再处理,结果眼皮子刚一合上就沉入梦乡,睡得人事不省了。
都琦缩在厨房里,先是收拾了地上的烂摊子,然后把锅碗瓢盆全部刷干净,又拿着膏药往自己肩臂上贴。等到这一系列事情都干完了,他得出空闲偷眼往卧室里一望,却发现床铺里传来鼾声,常河大敞四开地露着屁股已然睡成死猪了。
哑然片刻,他小小地“哎”了一声,轻手轻脚走回卧室,探身去瞧常河的股间。
那里的状况实在不怎么美好,暗红色的血渍淋淋漓漓地糊在大腿和臀缝内侧,臀间的小穴则是红肿着向外凸起,细密的褶皱上肉眼都能看出有撕裂的痕迹。
这样血糊糊的伤口显然不适合直接抹药,都琦想了想,去卫生间打了一盆温水回来,将毛巾微微浸湿,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污迹。
温热的毛巾蹭过皮肤,大概是触感柔软无害的缘故,常河并没有惊醒,只无意识地从喉间发出几声猫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