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情很是平静,仿佛身边两个男人只是要送她回家。
不多时,车子开到一处洗浴中心,门口招牌上“金沙”两个大字流光溢彩,闪得妖娆。
停好车,都琦回头看了后面俩人一眼,率先跳下车来。常河强行忍住了叹气的冲动,推开车门,半扶半拽地把高若茗也从车里弄了下来。由于这一路她都挺配合,所以先前预备的绳子胶带什么的都没派上用场,但这会儿眼见着要把人带到邱大延的床上去,如果不上点保险,保不齐待会儿会闹出些什么乱子来。
这样想着,常河从座位底下掏出一卷粗麻绳,绑住了高若茗的双手,然后朝都琦一摆头:“走吧。”
都琦点点头,大步流星走在前面。及至走到金沙门口,他忽然心头一跳,脑袋里莫名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,感觉似乎哪里不太对劲。
停下脚步,他左右看了看,转身跟常河咬耳朵:“哥,我怎么觉得有点奇怪啊?里面咋这么安静呢?大强他们哪去了?”
常河心里正烦着,以为他又开始犯毛病了,因此连理都没理,直接越过他带着高若茗往大厅里走。
大厅里果然是比平常安静许多,不仅没有客人,也不见服务员的身影。常河疑惑地往前走着,抬眼看见按摩部的领班丽姐正站在柜台里,冲他一个劲儿地眨眼睛。
“丽姐,今天怎么回事啊,怎么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从玉石屏风两侧忽然钻出数个大汉,个个都是生面孔,且面目不善,来势汹汹。
常河愣在原地,心里猛然一紧,危机感涌上心头。与此同时,落在他们身后几步的都琦见势不妙转身就跑,脚底仿佛抹了油似的,几乎是一瞬间就冲到了大门外。
大汉们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溜得这么快,愣过一秒后立刻分出几人拔腿追上去,剩下的则是收拢包围圈,将柜台前的两人团团围住,防止逃跑。
这阵仗,即便是再迟钝的人,也能察觉出不对了。常河下意识地把高若茗挡在身后,咽了口唾沫,努力保持声音平稳:“什么意思啊?有事吗?知不知道这儿是谁的地盘?”
大汉们没言语,不远处的沙发座那边却传来一阵明显不是很友善的大笑。常河循声望过去,只见一个穿着黑衬衫的高挑青年正从沙发上站起,一头短发染成了时髦的白金色,脸上还架着副黄澄澄的太阳眼镜。
“哎呀,我还真有点忘了。”青年故意做出思索状,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,“这是谁的地盘来着?嘶,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?”
说着,他抬腿踢了踢蜷缩在他脚边的一团灰扑扑的人影,然后半蹲下身,一把薅住那人的头发,硬是把他从地板上拉了起来,贴着他的脸道:“要不,你提醒我一下?”
地上那人脸上脏乎乎的,全是血水和灰印子,常河一时没能认出来是谁。等到那人被青年拍打着,哆哆嗦嗦地开始口齿不清地求饶,他才猛然发现,那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家伙不是别人,竟是邱大延!
“延哥?!”
常河惊得声音都变了调,那边的青年则是噗噗笑着拍了拍邱大延的脸颊:
“你小弟叫你呢,赶紧打个招呼啊,延哥?”
围在柜台前的大汉们闻言也哄笑起来,常河僵在原地正不知该作何反应时,高若茗忽然从他身后挤出来,一抬双手,对最近的那个大汉说:“帮我把绳子解开。”
大汉依言帮她解了绳子,青年也踱步过来,在女孩面前站定,笑眯眯地问:“大小姐,没伤着吧?用不用去医院瞧瞧?”
高若茗摇摇头,“不用,我没事。”
“好,没事就好。”青年点了点头,抬手似乎想拍拍她的肩膀,结果发现手上沾了邱大延的血,遂作罢。“你哥在地下停车场等你,你去找他吧,这小子我来收拾。”
回头看了呆若木鸡的常河一眼,高若茗轻轻一点头,脚步很快地离开了大厅。
待她离开,那青年一步三晃地走到常河面前,上下审视了他一番,忽然又嗤嗤的笑起来。
“不是我说,你们这帮人里有一个长脑子的吗?是不是智商不够低不许加入啊?那边那个——”他抬手一指趴在地上呼哧带喘的邱大延,“狗眼不识泰山,书记家的女儿也敢动;还有你,跟跑了的那小子,也他妈一对蠢东西!绑人都不知道提前把手机搜走的啊?能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发短信搬救兵,说你们是猪都侮辱猪了。”
被他这么一提醒,常河才反应过来,他跟都琦两个手忙脚乱的,确实忘了搜身,也根本没料到那女孩会偷偷发消息出去。
青年看着他恍然大悟的表情,无言地摇了摇头,仿佛他已然是无可救药。向后退了一步,青年随意地向大汉们挥了挥手:“来吧,先打一顿热热身,我好对那边有个交代。”
话音刚落,常河的膝弯上便挨了一脚,紧接着,沙包大的拳头纷纷向他袭来,每次落下都带起沉闷的一声钝响。
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身体健壮,他一开始还边防边还击,试图冲出包围圈。可是毕竟三拳不敌四手,这么多人围着他打